第二天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周远方才起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翻身下床,然后踩着拖鞋去洗漱,左手虽然不方便,但是日常生活还是可以自己照顾,他刷完牙,对着面前的镜子露出一个微笑。
镜中的人除了面色苍白一些,仿佛并没有什么变化。
真希望如此。
笑容变成了苦笑。他走到客厅,拉开窗帘,夏日的阳光猛烈耀眼,屋内的阴霾瞬间被驱散,一同驱散的,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怎么会……”
阳光仿佛变得异常灼热且明亮,以至于照射到周远身体的瞬间,所有与阳光接触到的地方,都有种被火烧的炽痛感,他下意识地抬起小臂遮挡住头部,回首望去,屋内明亮得几乎不能直视,他眯起眼睛,一把扯回了窗帘,那种刺痛感方才消失,他终于能够正常地睁开眼睛了。
脑袋里混乱一片,他茫然地望着屋内的摆设,一切都是熟悉的样子,却令他恐惧,一系列非人的遭遇带给他的改变,直到此刻,才展露出狰狞的獠牙来。
阳光下,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
……
一小时后,周远穿上长裤、运动鞋、长袖衬衫,手拿一把黑色大雨伞全副武装走在了大街上。
他家里一共有两把伞,一把自己用的折叠伞,方便易拿,但是在几天前的车祸中丢失了,估计回去找也找不到,他手上拿的这把伞是母亲留下来的,是一把看起来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的纯黑色三折伞,伞的样式比较老旧,携带也不方便,但是好在伞面大,即便是两个撑也能保证不被雨淋湿。这把伞是父亲以前用的,母亲一直很爱惜。
现在不是雨天,虽说七八月的天气,外面烈日炎炎,但是撑着伞走路的男人,其实很少见,尤其还不是遮阳伞,所以周远这一路上可谓是招摇过市,吸引了无数的目光和路人的指指点点,然而会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大声当面说的,却很少见,大概周远是真的倒霉,所以坐个公交车都能碰到。
“大热天的穿这么多,就怕晒到自己,咦呀~还拿着一把伞,娇滴滴地跟个小姑娘似的。”
周远本来站在车厢中央,听到这话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看着他阴阳怪气的嘲讽。
眼看周远扭头望着他们,老太太身边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妇人拉了拉她的胳膊,劝阻道:“人家看着呢,你小声点儿。”
这不劝还好,一劝老太太反而更加起劲了,仰着头用鼻尖点着周远,大声嚷嚷:“看着又怎么了?现在的小孩儿就是矫情,还不让人说了?我就说他又怎么样?”
这下全车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妇人好像知道老太太的秉性,见周围人的反应后,只能笑着说:“好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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