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段虽然偏激,可到底……也只是为了妹妹,扪心自问,若是出这样的事情的人是他自家的苒苒,他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他于是放缓了语气,问道:“徐柔是看出了端倪,所以想要去捉奸?”
“正是,”徐循轻轻地笑了笑,“只是阿菁一贯不太认路,我便叫她的侍女带着她往反方向绕了一段,我赶路到了双望楼,提前布下黄粱梦。”
她走的时候,特地带走了火折子,为的就是叫徐柔和赵修明彼此看不分明。
赵修明乃是赴约而来,而徐柔远远见双望楼并未点灯,自然以为是自己能够成功捉奸,急急切切地上了楼去。
黄粱梦药性极强,一旦吸入,便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对女子来说如此,对男子而言却是欢好的情药,赵修明同徐柔相逢,自然就出了事。
其实那会儿徐柔但凡不要存了算计徐菁的心思,不踏入那座楼,便不会出事。可是她对徐菁敌意深厚,又知道采姨娘如今正打着翻身的主意,自然是急吼吼地上前去,想要一脚把徐菁踩到泥地里。
可她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徐循虽然瞧着柔弱,却是公府的嫡长女,明面上楚国公夫人掌管内宅事宜,而暗地里,则都是徐循帮着出谋划策。
要引采姨娘母女入瓮,不过只需要收买那徐柔身边的一个丫鬟便是了。
江洌看她施施然的样子,很久,才道:“你知道我没有证据,所以才敢如此大方地承认。”
徐循自然还是不否认,她抬起手腕,为他倒了一盏茶,像是十分心平气和,只问他,“你没有证据,为什么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江洌淡淡道:“那日我们四人在双望楼楼下,你听见声音,便赶着要确认里头的人的身份,扬声询问。”
试问,若她真的那会儿担忧里头的人是徐菁,又怎么敢出声?
想来只会想方设法地将人引开,再回身去确认才是。毕竟小娘子的名誉之事尤为重要,她那样贸然喊破,着实不是一贯沉稳的徐三娘能干出来的事情。
徐循想了想,好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我那会儿太急了,竟露了破绽。”
江洌捏着茶杯,打量着她的目光愈发露出古怪。
这人是怎么能把这种阴损事说得这么心平气和的?
江苒是怎么形容她这位好朋友的来着,“温柔敦厚”?“聪明良善”?“内敛娴静”?
只怕一个都不搭边。
徐三娘的伪装隐忍,才是登峰造极。
她与她的母亲妹妹,分明在这场斗争中大获全胜,可如今,别人眼里她才是受了庶妹放荡名声连累的可怜人。
江洌不由道:“你可知苒苒恐你受委屈,时时担忧,今日还特地跑去你家学中?我料想,她也没舍得揭你的伤疤,什么都没问罢。”
江苒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微怔。
裴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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