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闻言，启动车辆，往育华开去。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宁渺率先开口：“思源。”
正在发呆的季思源抬头：“嗯？”
“安邦府出手，季家勾结希云，窝藏境外杀手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一个百年世家就此衰落，你会不会恨我？”
季思源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有些犹豫地开口：“没有，渺渺，其实……我是季英杰的私生女，他和刘冯琳害死了我的妈妈，还让我认刘冯琳做妈妈，当她的亲女儿，给我所谓正大光明的身份。”
“但季英杰从来只是将我当做工具，跟着他出应酬，陪酒，将我当做一个商品进行推销。”
“我从来不觉得，我是季家的人。”
季家，一个自诩家风清正教养严明的家族，竟然出现她这样的私生女。
更无语的是，季思礼还觉得她是他亲妹妹，根本不知道父亲出轨的事情！
思礼，守序知礼。
思源，饮水思源。
多么可笑的名字，时刻提醒她，不要忘了是谁将她养大，以后记得回报。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宁渺问。
季思源倒是很平静地说：“我自己一直在接商稿，马上就攒够集训的钱了，我准备转艺术生，考美院。”
宁渺的神色略微怪异，拿起手机，随便翻了一张纯场景插画CG，问道：“这种完成度，一幅画多少？”
季思源看了眼，说道：“我找的中介接单，这样的水平，一幅5000-7000。”
她画画没什么名气，能有这样的收入，已经很满足了。
“中介啊……”宁渺了然，意味深长地问道：“你知道这种完成度，甲方公司的内部预算是多少吗？”
“多少？”季思源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视情况而定，3到10万。”
季思源：“……”
她的破画，这么值钱？！
但她转念一想，“可是没有中介，我也接不到单子……”
宁渺弯了弯眸，笑得像个狡黠的小狐狸，说出了她筹谋已久的想法：“那你给我画画吧？”
季思源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可以吗？”
做了一段时间的室友，她一直以为宁渺的经济条件很紧张。
但今天她才明白，这个室友的背景，是她想不到的神秘……
宁渺解释道：“签人，十年为期，还会介绍你去姜留画室集训，五险一金，住房补贴，十年内所有绘画作品版权归公司，标准市价买断。”
季思源：“……”
签人，怎么像是在卖身……
可是，宁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姜留画室，国际知名原画师姜留大师创办，画室之中的top1，原画师心中的圣地。
门槛极高，不是有钱就能进。
而是得人介绍，还得有天赋。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姜留画室？”
“嗯。”宁渺点头。
冲着这一条，季思源就晕乎乎地答应道：“我，我可以。”
宁渺笑容舒展开来，“好，明天我将合同发给你瞧瞧。”
季思源就这么把自己卖了，觉得自己不亏，但又觉得不对劲，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公司的名字叫什么。
她问道：“渺渺，那我签的是哪家公司呀？你办的吗？”
宁渺正在低头发消息，闻言才反应过来，“哦！一直忙着还没注册，明天我让人把公司章程写了，名字定了，注册招人吧。”
季思源：“……”算了，这个贼船上就上了吧。
未来一幅画几十上百万的著名鬼才画师季思源：不知道渺渺看不看得上我的小破画……
宁·奸商·渺笑得亲切无害：思源小可爱，快到碗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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