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顺着字体笔画一一抚触,料想当能辨认。欲向太后献宝,她心里哪藏得住事,昨日便喜不自胜地透出消息,今日要拿不出来,怕太后失望。
她硬着头皮刻字,约莫是熟能生巧,慢慢地,刻出来的字便稍好看些。
所幸疏漏的地方不多。
片刻后,竹简校对好了。
唐潆细细将竹简卷好,收进衣服袖袋中,便欲直往长乐殿。
正午炎热,便是宫人都鲜少立于庭苑里头顶当空烈日。
还未走到长乐殿,却已听闻喧哗吵闹的人声。心下疑惑,唐潆不由加快步伐,池再见此,便先遣了两个内侍前去查探是何情况。还不待内侍回来禀报,走近了,说话声愈渐清晰起来,三言两语听下来便可推知发生了何事——
先是有人急切唤道:“梯子!将梯子拿来!快些!”
既而有人连声应诺,又有人忽学起猫叫来,该是内侍,公鸭嗓拟着猫叫不男不女,惹得宫女盈盈笑声不断。
再有人低声呵斥那内侍:“殿下正午憩,你怪声怪气地嚷嚷什么!爬上去逮它下来便是!”
话音才落,又被驳回:“这小东西性子野得很,上去逮它,将它弄伤了,如何交代?”
这声音,听着却像忍冬了。
伴着这存疑,唐潆绕出曲廊,果见忍冬正从殿里出来,小心翼翼地将殿门合上,轻声呵斥过宫人,便将无可奈何的目光投向不远处。
唐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庭苑中一株高可参天的古树上栖着一只猫狸,通体雪白,半大不小,两只肉乎乎的前爪探向前来,再一塌腰撅臀,冲着红彤彤的烈日打了个呵欠。既而又恢复作懒洋洋的模样,团成一团,漫视树下众奴一眼,遂阖目养神。
它占树为王,却偏生圈了根新生的枝桠作营寨。伴着它塌腰撅臀,细瘦的枝桠亦上下摇晃不止,嫩叶纷纷抖落,将投射过来的日光筛作碎金乱洒下来。
且不说猫儿有九条命是真是假,便是真,这些宫人哪敢使它伤了分毫?
因这猫狸,是唐潆夏苗狩猎时偶获之物,当时该是被兽夹误伤了腿,动弹不得,耷拉着耳朵嘤嘤直叫,瞧着分外可怜。带回龙帐中治伤,见它可爱,又无父母兄弟作伴,遂起了心思,让它可在自己忙碌时陪太后玩乐。
回京时,唐潆先将它送到太医院,命太医给它彻底瞧瞧,有无旧疾或隐患。因而直至昨日,才送到长乐殿中来。
宫人手脚麻利,片刻功夫,便将梯子拿来,搬到了树下。
但该如何将它弄下来又不损分毫却成了难事。
众人面面相觑,陷入困境。
唐潆正欲过去询问详情,忽闻殿门缓缓开启,太后由人扶着,款步走了出来。忍冬见状,忙近前去,将来由向太后细细道来。
“您刚歇下,胭脂便溜了出去,两三下便窜到树上——便是苑中最高那株常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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