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来越狭窄,一度以为已至尽头之际,突然视野又渐渐开阔起来,仿佛“柳暗花明又一村”。待入目整片春草的翠绿与春花的葳蕤,她顿觉,不正是陶渊明《桃花源记》中的“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的描写吗?
只不过杜允慈并未继续往后见到“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倒现一池净若明镜的的湖,湖水的颜色甚为奇特,整体为碧蓝,中间一个圈形状似爱心,颜色比四周围的要稍微再深一些。
车子不瞬停下。
蒋江樵抖开她的披风拢到她身上:“下去看看。”
杜允慈是真的心动,遂并未拒绝。
下车后的气温令她意外,竟比霖州城内要暖和,更接近暮春的温度。
杜允慈就变得穿太厚了,踩过绿油油的草地行至湖边约莫两三百米的距离,她便微微出汗,要将披风脱下来。
蒋江樵不允许:“这里的风是一阵阵的,也许一会儿就重新吹起来。你病没痊愈。”
“你好啰嗦。”杜允慈嫌弃,不理他,自顾自沿着湖边踱步,发现边上一圈又是白色的,像牛奶。
她蹲下身,想伸手去碰一碰。
被蒋江樵拉住了:“小心点。”
“以前怎的没觉得你这么烦?”杜允慈生气,甩开他的手,偏要去掬一掬湖水。
水原来只是看起来像白色,掬在手心和普通的水没有区别,但水温真是非常低,跟冰似的,杜允慈还给整只手伸进去,没两秒就被冻得缩回来,狠狠打了个激灵。
她这一蹲身间,披风的下摆还被漫上来的水浸湿了,变得沉甸甸,直往下坠。
蒋江樵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表情,焐着她的手,拉她到草地上那棵粗壮的老树底下。
葆生和阿根已经把一大块毛绒地毯铺好,地毯上摆放坐垫、靠枕和小矮几,几案上刚泡好一壶热气腾腾的咖啡,十来种可口的糕点琳琅满目呈放。
杜允慈等到蒋江樵将他身上的披风换到她身上,才怔怔反应:“你来春游的?”
蒋江樵又把手炉塞进她怀里:“你不喜欢?”
当然喜欢。她可好久没春游了。从上海回来后就没有过。原本还念着开春进了霖州公学,又能像从前在中西女塾约同学一道去。但杜允慈才不想在他面前承认:“你又骗我?不是说带我来了解你的?山贼窝还没到呢吧?”
浓郁芬芳的咖啡由蒋江樵的手送来她嘴边:“我没说过是带你来看山贼窝。”
嗅出和她平时在家喝的咖啡豆是一样样的,杜允慈犹豫了一下,到底津津饮啜了两口。没有加太多的糖和奶,是她习惯的口感。越来越多的细节,叫杜允慈心中越来越发毛。这人是用了什么法子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过她吗?杜府内一定有他派去的奸*细!一定有!
“冷了?”蒋江樵察觉到她微不可察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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