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而去。
“再尝尝这个。”
几只葵口盘推到李旦的食案前。
李旦垂眸,裴英娘坐姿随意懒散,丝绦束发,发尾铺开来,盖满整张簟席,两手托腮,盯着他看,等他品尝菜肴,再给出评价。
婢女见他们二人两情缱绻,没有近身伺候,只有半夏跪坐在食案附近,帮着递菜。
没有外人,随她怎么坐罢。
他低头看青瓷葵口盘里的鲜绿色菜肴。
烹葵,菠薐菜,芹菜,苔菜——都是时令家常小菜,但裴英娘既然特意让他尝,肯定不一般。
他一样吃了一口,细细咀嚼,菜蔬新鲜脆嫩,爽口之余,有股丰腴的清香。
不是一般的蒸菜,亦不是水煮,更不是油炸,菜叶间光亮油润,又绝非凉拌。
“好吃吗?”裴英娘眼睛睁得大大的,热切地望着他。
他迟疑了一下,想逗逗她,但看到她期待背后的紧张忐忑,不由自主点点头。
她眉开眼笑,两手一拍,“明天送进宫给阿父尝尝。”
李治和李旦胃口挺接近的,炒菜他可能吃不惯,开水菘菜他肯定喜欢。
她这是把他当成试菜的了?
李旦眉头轻皱,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是她一直以来以为他是个温和大方的好兄长,常常在别人面前为他说好话,他不能暴露本性,让她害怕……
“好。”他面无表情,轻声说。
民间新妇嫁人后必须向翁姑敬茶,他的王妃不敬茶,改敬菜。
“阿兄,以后我接管厨房,好不好?”裴英娘欠身坐直,拈起筷子,和他商量,“我让厨子换几样新鲜菜式,你吃不惯的话,就还按着以前的法子做。”
李旦摇头失笑,“好。”
他答应下来,想了想,缓缓道:“本来就归你管的。”
她抿嘴笑了一下。
吃完饭,他去净房洗漱,伺候的人是冯德的干儿子桐奴。
回到东间内室,烛火昏暗,裴英娘已经睡在床榻上,从头到脚,裹得密不透风。
“我们得分床睡。”她缩在被褥里,小声说,一缕墨黑长发漏出锦被,飞瀑一样铺泄而下,缓口气,接着道,“不准去偏殿、厢房或者书室,你必须睡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看得见才能保证别人不会趁虚而入。
第一句话底气不足,声音怯怯的,说到不许他出去时,嗓子陡然拔高了些,凶悍霸道。
李旦没来由的觉得想笑,刚才试菜的那点气闷烟消云散,走到床榻前,俯身看她。
一边目不转睛、紧紧盯着她看,一边单手扯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眼神炙热。
她哆嗦了一下往后躲,“被褥搬过去了,你睡湘妃榻吧!”
他笑而不语,哗啦一声甩开外袍,脱得只剩细绢中衣,翻身上榻,往她的被褥里钻。
她十根指头紧紧抓着被子不放,认真气恼道:“我要生气了。”
分床睡也是为他着想好不好?不然吃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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