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草丛间,握紧了掌心。在天黑的遮掩下,触手拉扯着防火袋在草地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如同一只驮着自己伴侣尸体的兽类。
半小时后,横滨市内一座小小的诊所亮起了灯。
这是他向有马贵将询问“哪里有可以全身换血的医生”时获得的地址,在手机被炸掉了的当下,他竟奇迹般地记住了邮件的细节。
熟知喰种与人类尸体的医生眼见风尘仆仆的墨绿发青年,又看了眼他怀中抱着的人,叹气道:“枪械造成的胸口致命伤……请节哀吧。”
他看着青年的神情,微微摇了摇头,将诊室的钥匙放在桌上然后离开了。
“……谢谢您。我……等下会清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茏听见关门的声音没有回头。他伸手摸了摸鸢发男人的唇角。那里,他嘴对嘴灌进去的鲜血几乎给对方染了唇色,才堪堪用血吊住了非脑死亡的状态。
这副躯体距离死亡只有不到一小时,连胸口的血液都尚未完全干涸。似乎只要他一松手,怀中的男人就会彻底融化在空气中。茏轻轻拨开对方潮湿的黑发,然后停住了抚摸脸颊的动作。
鸢发男人最后的神情——竟然是在微笑。
虽然很细微,但那确实是个平静的,微笑。
“……阿治。”
墨绿发青年曾在许愿签上写下的愿望是“希望阿治可以心安理得地活着”。如今愿望讽刺般地实现了一半——对方看上去的确心安理得,但却并不愿意活着。
“……我该怎么办才好。”茏垂下头,嗓音带了一点哽咽,“你是真的不想面对我了吗?明明就算是告别,我也没有听到啊。”
在坠落时,他看到了对方的口型【永别】。
“我真想……亲口听你对我说。”哪怕是抱着微薄的一丝希望,哪怕只是听到告别的话——
——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这是阿治的意愿。我……我会让你安息的。”
他缓缓后退一步,引导自己的血从保护对方的脑部集中到胸口,打算复原这具残破的身体,让其以一个完整的姿态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
“——”
茏惊异地、无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因为始终紧张于操纵血保护对方的大脑,所以他直到此刻才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颗几乎破碎的心脏,从外表看来已经是一朵完全凋零的花。然而在连房室结都静止不动的情况下,他的左心室正微弱地、挣扎着颤动着。
那是几乎下一秒就会消逝的颤动。那小小的、与整个身体相比几乎微不足道的部分,仍然试图拉回这具已然头也不回奔赴死亡的躯体。又像在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
——这是一个奇迹。
茏一直忍住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轻轻地开口,害怕自己的呼吸会让那点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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