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是赵西音自己有了想法。
她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回台前,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点儿事。以后能跳舞了,不至于耽误。她看似没什么人生目标,实则门儿清。人生旅途一程又一程,哪个时间段该干什么,能干什么,适合干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并且永远不缺面对的勇气。
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是初夏在瑞士旅行时怀上的。
想想,也是意料之中。
那次旅行没带一一宝贝,两个人像是度蜜月,旅行期间,两人每晚都黏在一起,极尽疯狂。赵西音回国后不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有了第一个孩子,两人对第二个孩子的到来,好像都平静淡然了许多。这次,赵西音提前知道了性别,她是在香港做的四维,宝宝面朝屏幕,看得清清楚楚,是个男孩儿。
周启深知道后没什么反应,赵西音用胳膊肘推了推他,“是个男宝呢。”
他就一声,“哦。”
真够敷衍的。
事实证明,他周启深不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因为这一胎,他的期许值和憧憬度直线下降。赵西音一度以为自己嫁了个假老公。周启深倒是振振有词,说:“男孩儿要这么宠爱做什么?没用的,迟早是要吃苦的。”
赵西音:“……”
“我周家的男人,不许娇生惯养,四岁,不,三岁就得给我下田插秧,从小就要知道生活不易。”
赵西音默默捂紧了肚子,再默默地远离这个男人三步。
虽然二胎怀得容易,但孕期其实并不十分顺利。
赵西音两个多月时见了红,卧床到三个月才安稳。所幸的是没有什么早孕反应,三个月后,身轻如燕,好像怀了一个假儿子。那半年,老家西安的周伯宁,身体大不如从前,去人民医院检查,是严重的心脏病,连带着肺功能都极差劲。
周启深和他的父子关系依旧恶劣。知道病情后,一个不求儿子,一个不看老子。对峙较劲,谁也不服软。周启深什么都不说,但还是托西安的六六他们,将周伯宁送去国外做了心脏手术。
手术持续一天半,结果一切顺利。
周启深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久久没有吭声。
周伯宁治愈康复后,人好似苍老了十多岁,原本不显眼的白发,如今已满头。半截身子入土,另半截身子刚从鬼门关闯回来的人,精气神一下子空了,他瘦如干柴,说话时,嘴巴也是歪的。医生说,这是常年酗酒的后遗症。
令人想不到的是,周伯宁主动要求去养老院,连钱都是自己付的。六六后来飞来北京,当面给了周启深一样东西。
是一本存折。
周伯宁去养老院之前,竟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四十多万的房款,全部交给了周启深。
六月高考,出成绩那日,从青海传来一个好消息,阮北临考了省理科状元,第一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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