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颜更温柔。
牧仁赤那也觉得似乎有什么隐约改变。
就像在遇到狼群的时候,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保护羊群,保护宁馥。
羊群是集体的财产,而宁馥是自己的战友和同|志。
为了这个念头,他可以流血,可以受伤,可以面对一切恐惧。
但此时……此时仿佛有一根柔软的鹅毛,缓缓轻轻地拂过他的心房。
他的心脏随之感觉到一阵热流。
牧仁赤那不会形容这种感受,讷讷地拿起水壶递给宁馥。
“多喝热水。”
他一直揣在怀里保温的。
牧仁赤那看着她扬起头喝水,露出修长的脖颈,深蓝色的毛线衣领上方是一小段牛奶白的皮肤。
他慌乱地把眼睛转开了。
天快亮的时候,两个人才终于涉雪回到了畜牧排的驻扎地。
有眼尖的瞧见他们和那五只羊的影子,立刻就返回去报信,大伙又是一阵忙乱。
连着两天提心吊胆,畜牧排的排长觉得自己简直一夜老了三岁。
“可回来了,他们说你们在外面可能遇上狼了,哎呀,真是不敢想!”
“你们俩都没事吧?快进屋快进屋,暖和暖和!”
“今天给你们放一整天假,都好好休息休息!”排长发话了。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是要照顾一下。更何况小宁可是整个场站的宝贝疙瘩,万一真的累病了,图古力书记是要拿他试问的。
众人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突然从屋子里扑出来,直冲向宁馥!
谁也没防备这一出。宁馥险些被撞个趔趄,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牢牢的给抱住了——
这一双来自劳动人民的铁钳般的手臂,可真是牢不可破、不好挣脱啊……
好不容易给自己争取了一点空隙,宁馥这才看清来人的脸——竟然是徐翠翠!
她比徐翠翠要高一头,于是更加明晰地感觉到自己肩膀处一片湿凉。
是徐翠翠的眼泪。
“你……这是怎么了?”
宁馥的问话被徐翠翠超大的哭声完全淹没了——
“呜呜呜……呜呜呜……我以为你叫狼吃了呢……”
徐翠翠仍然抱着她不撒手(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丢脸,无法抬起哭花的脸来面对众人),宁馥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她凑近徐翠翠的耳朵悄声道:“咱们的红薯烤好了没?我好饿……”
女孩的声音带上笑意,还有一丝狡猾:“咱俩悄悄的吃,不让他们知道。”
烤红薯在当下的图拉嘎旗农场可是奢侈品,但宁馥猜测徐翠翠此刻也不会在意她们吃独食这一点点小布尔乔亚的作风。
徐翠翠终于松开她,两条辫子一甩,一吸鼻子,转身跺着重重的脚步进毡房去了。
宁馥再转身,便发现牧仁赤那已经赶着羊群去安置了。
“傻站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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