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呆若木鸡:殊城?这居然会是殊城?!
她的儿子一向是最出色的男儿,朗朗清举又勃勃英气,无论何时都有磐石般的意志和让人心折的理智,即便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能给她山一般的依靠。
可眼前这个颓废落魄的人是谁?这个目光黯淡毫无生气的人是谁?
殊城对她笑了笑:“妈,你怎么来了?”
赵舒云喃喃道:“我早该来了,我早该来了。”
她太放心他了,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会有被击垮的一天,“殊城,妈对不起你……”
殊城看着母亲眼中闪烁的泪光,苍白的脸上强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妈,别瞎说,我没事。”
赵舒云这时已定下心绪,回头对林致道:“林致,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林致心中仍有些犹疑,不过见赵舒云温雅的面容上露出少见的从容和镇定,不由点了点头,道:“伯母,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赵舒云微笑道:“谢谢你,林致。”
林致又看了一眼殊城,微叹了口气离开。
赵舒云走进进一片狼藉的室内“刷”的一声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顿时照射进来。
殊城微微眯了下眼,脸容在阳光下更显得落拓颓废。
赵舒云柔声道:“殊城,过来我们谈谈。”
殊城微微笑了一下:“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没事,只是想好好静一静。”
“过来,坐下。”赵舒云执拗地说。
殊城无奈只好过去坐到沙发上。
赵舒云看着儿子眼中涌起极为复杂的情愫。殊城一贯是干净的、英挺的,刚毅而清澈,而此刻,他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颓唐和不羁,不期然就和多年前的另一张面孔重合。
她缓声道:“我并不是谈你和连初的事,而是想告诉你另一件事情——其实,你的父亲还活着,他的名字叫聂伯坤,现在应该在A市。”
殊城猛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母亲。
赵舒云继续平静地说:“前一段时间我在报纸上还看到过他的消息,知名的民营企业家,上市公司的董事会主席,涉足房产、物流、酒店多种行业,非常成功。不过,当年我跟着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时他只是一个走私客、一个赌徒、一个亡命天涯的黑帮分子。
我十九岁那年认识他,二十一岁嫁给他,二十二岁就生了你。我们原本给你取的名字叫‘聂明城’。他读的书不多,这个名字是他翻了好长时间字典取出来的,老实说,和他那些兄弟们相比,他对我还真算不错,从来不打老婆,也没在外面随便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不过他毕竟是混黑道的,日子过得朝不保夕,我总免不了替他担惊受怕。这些原本我也有心理准备,可自从有了孩子,难免就想过安稳些的生活。我曾经劝过他,他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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