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躲不避,径直踩过血汪。
溅起漂亮的血花。
而他已经收起那点点悸动,复归冷漠。
原地只有那些死去灵兽瞪着黑曜石般的眸子,眼中映出他高瘦背影。
渐渐缩成天边的小黑点,最后消失在它们眼眸中。
雾隐宗雨势愈大,宗长陈褚突发奇想要锻炼弟子抗寒能力。
组织大家在雨中练剑。
就连骊北都忍不住暗自吐槽他脑子有泡。
只见倾盆大雨下,众弟子从被迫接受,到渐入佳境,舞得虎虎生威。
骊北手握尘埃,剑锋点过雨水,恍若折射过三千世界投影。
她感到气血上涌,脑海中闪过无数人脸。
母亲死前痛苦面容,王虎的讥笑,墨年青的大笑……
桩桩件件,本来如乱麻,如破布层层糊在她心头。
现在顺着雨势,像是一层层揭开那尘封许久的伤疤。
骊北感到眼角有什么炙热的东西流出,混进冰冷的雨中。
她经脉关节的节点仿佛在被慢慢疏通,通过陈褚的眼,他望见不同弟子身上散发出不同颜色微光。
那浑浊、赤红的便是未打通的关节枢纽。
见许多弟子在雨中领悟剑意,陈褚满意地摸摸胡子。
其实在天地浩荡之间,清气入体循环一周天。这时才是最容易有所精进的。
只是他眼盯住骊北,见她纯粹汹涌的木系灵息下,竟还隐存着些许金戈煞气。
这是怎么回事?
陈褚修炼这些年,也未曾见过这种体质。
那金气还泛着黑,绝非善类。
欲要再看,又被幽幽蓝光挡下。
难道方才也不过是护身法宝一类的?
陈褚将信将疑坐下。
骊北却不知这些,只进入忘我境界。
每一处莹润水汽都飘进自己毛孔中。
她张眸,挥剑,剑意绵延数十丈,雨幕为之一顿!
其余弟子惊诧得看她。
待晨练结束后,骊北心头尽是坦然清明。
她心头的不平怨气,像是被雨水冲刷走了一部分。
只是浑身衣袍湿透,压在肌肤上难受得很。
她正欲回疏影阁换衣服净身。
转头却见谢玄晖站在门前,他鬓发尽湿,碎发贴在瘦削脸侧,五官精致如雕刻。
抬眼间,别是一番绝色。
“阿骊。”他静静看她,
“能去除你根骨里金戈戾气的办法,我找到了。”
“……先进屋说罢。”
骊北呆了须臾,连忙道。
谢玄晖没有动,只任她扯着自己进屋。
可刚进门槛,他身子摇晃了下,骊北连忙搀住。
“你,你怎么了?”
骊北神色担忧,下意识要摸他额头。
“发烧了吗?”
谢玄晖却摇头,刻意避开她的手:
“我没那么容易生病,别拿对其他人的动作来对我。”
这话说得弯弯绕绕,骊北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之前自己好像是问过墨年青来着。
男人啊。
就是逞强。
她老气横秋叹气。
说实在的,她也好奇,这才不到三天,谢玄晖就能找到让自己晋阶的办法。
属实是意料之外了。
谁道谢玄晖进屋后,只递给她一包草药。
骊北从伸出的一支弯曲布满紫色斑点的药草中看出,竟是七阶草药紫兰晶茎草!
这在外面可是有市无价。
便被他用包着,那么随意得递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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