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看向台谏官们,道:接下来,台谏可言。”
欧阳修和唐介都看向苏良。
高若讷撰写了苏良的十二宗罪,坏苏良清名,此时正是报仇的机会。
并且。
二人觉得苏良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将会比所有台谏官的杀伤力都大。
苏良缓步走出。
“台谏权势过重?裹挟圣意?还……还凌驾两府之上?”
苏良学着高若讷的话语,微微摇头。
“高校理,我想问一问,我朝哪份诏书是经由台谏颁发的?又有哪项条例是台谏主导的?”
“台谏若能裹挟圣意,恐怕张推官早就归家务农了,夏枢相早就致仕养老了,还有你高校理,早就外放到偏远郊县了!
“台谏若能凌驾两府之上,这座大殿至少有一半的官员都将遭到降黜或外放。因为,我们台谏官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一旁,夏竦、张尧佐和高若讷的脸色都黑了。
他们没想到苏良敢如此明目张胆表达对他们的不满。
苏良接着说道:“何为台谏?制奸邪之谋于未萌,防政令之失于未兆。”
“台谏无权无势,既不能如两府那般号令百官,也不能令官家违心意下诏。台谏的职责,便是纠错!将所有不利于朝廷之事,朝臣的缺漏,统统找出。至于如何解决,全凭官家与诸位相公商议,台谏官只有建议之能,而无决定之权!”
“听到诸位声称台谏权大势高,我心里其实挺引以为傲的。”
“台谏弱,非朝廷之福。台谏官,做得便是鸡蛋挑骨头的事情,唯有台纲大正,朝堂才能肃然。我认为诸位称台谏势大,乃是在夸赞我等台谏官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不远处。
文彦博、吴育、张方平等相公都听得愣住了。
苏良这番解释,直接化骂语为赞语,且令人觉得甚有道理。
能说出此番话。
除了需要一颗睿智的大脑,还需要甚厚的脸皮。
随即,苏良缓了缓,又道:“至于称台谏有结党之嫌,这个我绝对不承认!”
“何为结党?谋私而聚于一处,是为私党。”
“然而,我与包学士谋了什么,不过是谋了一顿酒饭而已。我与文相有私交,与欧阳学士也是私交甚笃。我们又不是在讨论着害人,怎能算得上结党!所谓避嫌,乃是涉及职事而回避。”
“若因我为台谏官,包学士知开封府,文相为首相,我便要故意与二人疏远,私下不相往来,这是圣贤教给我们的道理吗?”
“在你们眼里,似乎只有看到台官、谏官内斗,台谏才是正常的。这是一种误解,我大宋之所以对外势弱,就是因为很多官员想将同僚踩下去令自己得势,难道就不能互相帮助,互相成就吗?”
“至于高校理所言的无人监督台谏,更是无稽之谈。”
“上至官家,下至朝堂百官,再至天下黎民,哪个不能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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