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命了么?”一声怒斥,吓得她一颤,手中的碎片落于地上。
她不知他为何又返了回来,还未明白过来,他便慌忙将太医传了来,又将坤宁宫的奴才皆痛斥了一番。连带着将她也痛斥了,约莫是让他吓着的缘故,默了半响,她才眨着微带泪水的眼睛,诺诺道:“我,没有,只是不小心划破了手。你不是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
他神色微变,略显尴尬,结结巴巴道:“佛珠忘了拿,既如此,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言罢,便几许慌乱的离去。
是喜是怒,私底下里,在她面前,他素来称我,她亦是如此。
此后,他们之间似好了许多。然她,在不知不觉中,已将她的心给了他。只她不自知罢了,直至七月落雨,她独自躲在御花园中发呆,并非因辛子衿,而是因她觉她好似爱上了福临,爱上帝王从来是痛苦的,她不是不明白。
他去坤宁宫未瞧见她,便匆匆朝着御花园中去,他大约猜到她去了哪里。果然,又躲在那梅树旁。眼见她流泪,他心中不禁一痛,她回眸见他,正欲行礼,他便将她拥入怀中。
就在那一日,她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他。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三日之后,她遭人陷害,谋害兰格格和她腹中的胎儿,更是下毒谋害他。她以为他是信任她的,可他并不信任她,怒言要将她废后。
她父王连日赶来,他却还是废后了,她父王死了,她入永寿宫偏殿,受尽欺凌,幸得有石妃,若不然,只怕她早便没了性命。
顺治十一年六月立新后,大婚之夜,他却喝得酩酊大醉,跑来永寿宫偏殿,死死的将她抱住,一遍遍唤她小字,静儿。
那时,她尚且以为他当真是用了心待她的,直至十二年三月,她遭乌尤迫害落胎,身子便一蹶不振,他后宫妃嫔诸多,她自然失宠。此后,她才明白,她不过他用来对抗他母后的一颗棋子。
静妃,自那以后,她更是愈发的少安寡语,亦不似从前那般喜形于色。失势至如今亦有一年多,她受尽欺凌,他明明知晓,却权当作未曾瞧见。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碧落剑,大臣入宫不得带兵刃,宫中妃嫔亦是如此。他今日赏赐碧落剑,已将她推上众矢之的。
“娘娘,佟妃娘娘和石妃娘娘来了。”耳边传来珠玑脆声,将孟古青从思绪中抽出身来。
微微抬眸,见琼羽和清霜款款而来,二人笑颜屈膝道:“臣妾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淡淡一笑,忙将二人扶起。然又坐回主座,琼羽清霜亦随意坐下。
大约瞧见周围陈设皆有所改变,清霜眼中一亮道:“静儿姐姐,皇上素来节俭,却赏了你这些,还特意命人从宫外带只猫来给姐姐养着,如此荣宠。看那些趋炎附势的还敢对姐姐不敬。”言语间清霜一脸喜色的逗弄着地上的小白猫。
“霜儿,这话可万莫要乱讲,且不说花无百日红,就是备受荣宠的,亦是遭人处处陷害。幸静儿的性子不似你这般,莫不然处处显摆,还不知要惹来什么祸端呢。”见清霜这般,琼羽几许无奈道。
孟古青眉间含笑,朝一旁的雁歌道:“这猫儿还没名字吧,就叫……棉儿!你将它抱去前院,想必,今儿个各宫皆得来走一遭的。”
雁歌蹲身将棉儿抱起,便朝着殿外去。
清霜甚是不解的望着孟古青,迟疑半刻才开口询问:“为何要为它起名棉儿,这……”
孟古青只含笑摇摇头,几分神秘道:“待会儿,便知晓了,此刻还不能说。”
“淑惠妃娘娘到。”三人正说笑着,便闻殿外传来尖细的声音。随即,只见娜仁一袭艳红妆缎,几分慵懒的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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