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只有一点,尽到该尽的赋税义务。”
冼挺离开没多久,便带了一名中年男子回来。
冼挺见她态度软了下来,赶紧趁热打铁劝说道:
冼英被兄长逼得紧了,这才说出心中顾虑:
“当日我曾将齐使执送广州,如今头颅还悬在城楼。”
冼英沉吟不语,冼挺却迫不及待道:
“能否世袭罔替?”
原来冼挺早年间桀骜不驯,恃强凌弱,常常劫掠周边州郡,为害一方,是听了冼英的劝说,被她感化,才改变了行迹。
冼英心道,人生不过百年,难不成你还能管得到身后之事。
祖珽浑然不惧,他笑道:
冼英看着冼挺的殷勤劲,暗自一声叹息,说道:
高澄开明的民族政策让冼英很是动心,实际上,她也曾派人往江北探查,事情也确实如祖珽所说,对于胡汉百姓,高澄大体上做到了一视同仁,仅存的差距在于优待将士家眷,但这也与民族属性无关。
“我主宽宏,能赦冼夫人前罪,但再是宽广的胸襟,也容不得两次被人作践好意,想必冼夫人也听过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的故事,汉使贵重,齐使也不卑微,珽纵然身死,但能得冼氏全族殉葬,亦能含笑九泉。”
如今陈霸先自顾不暇,冼英这才愿意考虑高澄的条件。
“二位应当知道,我大齐之地,皆为王土,从未有过世袭罔替的封疆大吏,我主曾有言,过去不曾有,将来亦不能有。”
冼英闻言,暗自颔首,若是这祖珽一口应承下世袭罔替之事,她反倒不敢相信高澄的诚意,稍作思量,冼英沉声问道:
“不知齐主得了岭南,将如何对待我等俚人?”
祖珽摇头笑道:
当时齐军尚未南下,她又怎会冒险。
冼英还是不作答复,冼挺急了,他搬出陈年旧事,说道:
“当年我行事不法,听你劝告,才一心保境安民,今日你为何就不能听我一次劝。”
“我自知之。”
“齐主有混一宇内之心,又岂是拘泥小节之辈,若你倒戈向齐,齐主必定扫榻相迎,绝不会计较旧怨。”
思虑再三,冼英终于下定决心,她起身对祖珽道:
“冼英愿降齐主,还望齐主莫要忘了今日的许诺!”
冼英并非愚忠之人,恰恰相反,原时空中,她历经梁、陈、隋三朝而荣宠不衰,自能审时度势。
祖珽才一入座,便对冼英道:
“我主有言,若取岭南,将申令地方官员尊重俚族信仰习俗,传授耕种技术,推广文教,俚族学子也能参加科举,只要有真才实学,便能入朝为官。
“冼夫人召我前来,想必也不是要听我兜圈子,我主愿以桂林总管一职相授,将合浦至交州,一应民事尽由冼夫人处置。”
冼英还未表态,冼挺便急着催促道:
“齐主如此开明,阿妹何故犹豫不决!”
“我主必不负今日之诺!”
当天,派陈霸先派来抵御高澄东进的冼英召集部族亲信,袭杀军中陈将,随即向全军将士宣告倒戈,军中将士多是俚人,纷纷拥护冼英的决定。
而祖珽也匆忙由高凉前往高澄军中报喜。
下一章在明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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