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那便去扬州吧。”
……
万幸的是,许铄并未闹出事端来,齐行简也果然将兵权交出,许宸拿了兵权,在朝堂行事愈发有了底气,提拔了好些旧人,威严日重,羽翼渐成。
齐行简在三年多后才辞去了身上一身职务,与许如是两个自广通渠顺水而下,入黄河水道,复沿通济渠入淮,到山阳却没有立刻从淮水转入邗沟,下扬州去。
要说这广通渠与通济渠都是前朝开凿,总称更为人熟知,便是京杭大运河。
许如是一路坐船下来,尽观河道,跟齐行简一块出来,也不觉得腻,只是在船上总吃得不多,齐行简屡劝也没什么效果,许如是反倒愈发消瘦。
一下了船,齐行简便忍不住赞道:“山阳县果真人杰地灵。”
许如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自视甚高,不轻易夸出一句“人杰”。但她也不扫兴,只是笑着附和道:“繁之所言甚是。”
齐行简看她,当年说得信誓旦旦,如今真来了,也不似兴奋的模样。不禁有些狐疑。
出门在外,也懒得摆那些个排场。倒是山阳县乃江淮枢纽,商贸发达,市肆鳞次栉比。
许如是逛累了随便找了家食肆坐下,齐行简特地点了当地有名的清口烧鸡,许如是动了几箸,觉着味太清淡,远不如长安的,便不动了。
齐行简随手夹了一箸,这皮炮制得金黄,里头的肉被竹签戳得软烂:“没来之前,吵着恨不得要生啖其肉,来了以后,反倒不喜欢了?”
许如是坚决不承认,只以为齐行简是劝她多吃些。
“我怎么会说这种话。”
齐行简不紧不慢道:“传说淮阴侯为吕后骗至钟室残害,雉,之字野鸡,乡人怜韩侯为其所诈,故烹鸡为祭,寓报仇雪恨,以祀其英魂。”
许如是坐了许久的船,本没有食欲,以听了这话,瞬间化悲愤为食欲。不多时,一盘无甚滋味的烧鸡,便被她吃干净了大半。齐行简见她吃得高兴,心情也颇为愉悦,刚唤来店家,许如是便交代要包个百八十只走,喜得店家合不拢嘴。
许如是还不忘切齿嘱咐道:“多扎几签,多撒花椒,伤口记得多撒盐。”
“好咧!”
见她吃得激动,齐行简不动声色提醒道:“阿如,咱们船上并未携带冰,百八十只,怕也顶不了几日,不如,带个厨子走?”
许如是恍然大悟:“好。”
她想起齐行简说是乡人祭祀,想必这里离韩侯顾里不远,不觉有些激动雀跃,连什么琼花都抛诸脑后:“说来,此地似乎与淮阴相去不远?”
许如是忽然觉得齐行简的目光有些复杂。
原来她不知道。
齐行简叹了口气:“……算是吧。”
“有多远?”
他不露痕迹道:“你可知此地滨临哪一条水……”
许如是学会了抢答:“淮水。”
齐行简锲而不舍地提醒道:“此县邑在淮水哪一边?”
“淮南。”
齐行简:“……”
他心情颇为奇妙道:“山南水北谓阳,山北水南——”
“……为阴。”许如是脑子里一琢磨,“淮阴?”
齐行简颔首:“高祖时,将淮阴并入了山阳。”
许如是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
她怕是个假粉丝。
脸腾的臊红。
齐行简低头一看,嗤地笑起来:“城中还有韩侯祠,可要去拜祭一番?”
小娘子脆生生地应:“好。”
作者有话要说:
齐行简:媳妇傻成这样,我太难了。
以及谢谢油爆枇杷拌着面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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